유지(諭旨)에 따라 조선 반란 주동자 이하응(李昰應)을 심문한 상황을 상주한 주접(奏摺)을 보내는 자문(咨文)과 김윤식(金允植)이 주복(周馥) 등과 나눈 필담 등 관련 첨부 문서
咨送遵旨會同究問朝鮮亂首李昰應情形鈔摺.
八月十一日, 北洋大臣李鴻章文稱:
光緒八年八月初十日, 在天津行館會同署直隸總督張由驛具奏, 遵旨會同究問朝鮮亂首李昰應情形, 恭摺詳細覆陳縁由, 相應鈔摺咨送, 爲此合咨貴衙門, 謹請查核.
照錄鈔摺[詳見八月十三日軍機處鈔交].
照錄淸摺. 二品銜津海關道周馥, 謹將朝鮮金允植致津海關道書及筆談竝魚允中來函, 繕摺恭呈憲鑒.
計開:
별지: 「金允植六月二十七日在天津與津海關道周馥筆談」: 李昰應只圖奪權, 宗社安位置之不顧.
2) 「金允植六月二十七日在天津與津海關道周馥筆談」.
興宣秉政十年, 毒虐生民, 脅制君王, 年壯而無反政之意, 舉國皆有不韙之心, 而誰敢攪之. 又常凌侮君王及閔妃, 如家人小兒. 閔妃心懷不平, 崇用其親屬, 以分興宣之權, 自是憤毒日增, 寡君雖至誠奉養, 無以回心, 惟思謀害元主戾氣, 非歲月可銷也. 今不及廢立者, 欲假挾擁以靖人心也. 去年載先謀逆, 非載先也. 實此人之所爲, 雖死期欲奪權乃已. 宗社安危, 不概於心耳.
별지: 「金允植在朝鮮發津海關道周馥書」: 朝 鮮亂事由李昰應激變軍心而起, 日本出兵只自護其權, 不欲干涉內政.
3) 「金允植七月初七日在朝鮮與津海關道周馥書」.
亂起之源, 由於興宣激變軍心, 乃自稱國太公, 總覧國權, 勒奪富民錢穀, 積置京城, 擬放軍料, 以攸人心. 但恐日本爲患, 即遣人釜山, 解説非國太公之意, 乃亂民所爲也. 及日兵入城, 興宣屢通好意, 日人不應, 彼頗有懼心, 際聞中國派兵援護, 似有傾心歸附之意. 又欲藉中國兵力, 攻退日兵, 其愚如此. 然今中國乘此機會, 不勞撫定, 實敝邦之幸也. 日本軍中亦有敝邦人金玉均·徐光範, 此二人皆知舊中同心人也. 在彼必能調停, 不致格外滋事. 日本初聞此事, 多欲大舉來侵, 岩倉久視·井上馨力言不可, 只帶一千三百名, 爲自護之權. 其意亦欲權還國王而已, 不欲干涉内政也.
별지: 「魚允中六月二十八日在朝鮮發津海關道周馥書」: 朝鮮亂黨滋事情形, 切望中國拯救生民免於塗炭.
4) 「魚允中六月二十八日在朝鮮與津海關道周馥書」.
六月念七日, 隨師船抵泊仁川, 而事狀與向時面白無異, 亂黨殺相臣李最應·宰臣金輔鉉·閔謙鎬, 亦更犯王宫, 國王·妃嬪奔避不遑. 又廹王妃自盡, 搜殺縉紳之涉於外務者, 更刼日本使館, 互相搏擊, 日人之死者六人, 亂黨之死者三十餘人. 花房走至仁川, 亂軍追至, 又殺日人六七, 國政現歸大院君. 此後未知何以結局, 亂魁即此人, 而非國人之所敢下手, 亂黨無人緝凶, 而以日人論之, 使之只與亂黨爲仇, 不與國人爲仇, 然後可以調楚, 而無辜生靈免於塗炭矣. 是所望於中國也.
별지: 「光緒八年七月二十四日, 李昰應舟中遣崔性學送呈袁道保齡節略」: 朝鮮亂事爲被害諸臣多年誤國, 激怒諸軍引起.
5) 「光緒八年七月二十四日, 李昰應舟中遣崔性學送呈袁道保齡節畧」.
敝邦京各營軍餉, 例以每月初支放, 而一年通計爲十餘萬石也. 武衛營提調總察其軍穀, 而近者十餘朔, 全不頒給, 如有呼寃, 只恐喝而已. 餉米則自外斥賣, 高價執錢, 及頒餉之時, 以錢每一石, 賤其價而分排. 今六月提調閔謙鎬, 不思養兵之重, 徒生肥已之慾, 又以錢分給, 而諸軍兵不受, 但索其米, 呼群引黨, 將欲起鬧, 謙鎬乃懼, 逃入王宫. 諸軍遂圍其家, 終日搜索, 而謙鎬罔念撫慰之策, 要報目前之忿, 使家丁促其軍兵之頭領幾人, 置諸淫殺. 六月初九日, 諸軍兵蜂起, 脅約城内無賴之民, 各持兵仗, 呼聲動天, 其議政諸臣皆畏禍, 相與入宫中避身, 而軍民已犯宫門, 勢不可當. 此時國王遣使於昰應, 趣裝入宫. 昰應閒居郊庄, 聞亂即入, 衆怨嗷嗷, 刀戰如林, 挺立於其間, 慰之責之, 半日相持, 終不聼. 因殺國相與宰臣等三四人, 王妃閔氏不勝憤懣, 瞥然薨逝, 如此悖變, 亘古所無也. 昰應追其閙亂處, 而百般曉喻, 姑爲遣散. 然其滋禍軍民之首唱, 不可晷刻容貸. 故徐圖跟捕, 聲其罪而誅之. 大抵被害之諸臣, 多年誤國, 觸其衆怒, 致此亂作. 故國王始大悔, 籍没其諸臣家産, 盡分與各軍, 使之調靖也. 如此. 此六月十一日事也.
八月初二日會問時, 李昰應又親筆加注云. 此文敘其顛末甚詳不錯.
별지: 「照錄海關道周馥·候選道袁保齡·馬建忠, 遵飭於本年八月初二日, 向朝鮮大院君李昰應筆談問答淸摺, 咨送查核」: 詢問朝鮮亂事亂首及亂黨人員.
6) 「照錄海關道周馥·候選道袁保齡·馬建忠, 遵飭於本年八月初二日, 向朝鮮大院君李昰應筆談問答淸摺, 咨送查核」.
周[馥. 이하 동]: “前日閣下見爵相·制軍, 所對多有未盡. 今日請詳悉見告.”
李[昰應. 이하 동]: “前日見爵相·制軍合席垂問, 已爲傾匱答之, 有何未盡者乎?”
周: “閣下前日所對有云, 此亂全由於財賦之臣, 徒事肥已, 濫殺人命, 致此萬古所無之變云云. 掌財賦者究係何人, 如何肥已殺人, 致釀此禍?”
李: “前日已詳言於中堂. 掌財賦者, 即閔謙鎬也. 如何肥已, 三南税米, 高價外賣, 軍餉則以賤價頒錢而不給米, 非獨閔謙鎬, 前提調金輔鉉亦然致此, 埋怨招禍者也. 又濫殺者, 六月五六日間, 軍餉只以一朔頒下, 米劣斗小, 軍兵不受其米, 打其胥吏. 其時閔謙鎬不思安撫, 先犯三人提囚打之, 畢竟滛殺, 諸軍咸憤, 起鬧也.”
周: “李最應何以亦被殺?”
李: “此爲胞兄執政幾年, 自失人心, 且於當日恐喝軍民, 致此遇害. 真所謂玉石俱焚. 言至於此, 甚慟, 甚慟.”
周: “閣下當時親見此慘耶?”
李: “不見被創之時, 昏倒後, 擔歸鄙家, 不多時卒.”
周: “然則閔·金等諸人, 皆有可殺之道耶?”
李: “是故國王始大悟, 籍没家産, 追奪官職, 其誤國之罪, 不言可知.”
袁[保齡. 이하 동]: 閔·金之死, 君以爲殺當其罪耶? 抑無辜而見害耶?”
李: “此則自取其禍也. 可謂國人皆殺. 而國王爲其所蔽也.”
袁: “彼時亂兵起事, 閣下一人慰之·責之, 亂乃少定, 亦不可謂無功. 因殺宰臣與國相等三四人, 當亦是權宜定變之法, 此功亦不可没. 惜前日未詳陳耳.”
李: “我何有功? 亂軍殺吾兄, 兄之讐不可不復, 逼薨王妃, 王妃即公是國母, 私是子婦也. 公私之讎, 豈可一日忘之也. 亂魁之謂誰, 若知分明, 則又豈不立地復讎, 荏苒到此耶.”
袁: ”亂兵皆凶横之徒, 國王詔命不行, 而閣下能以一言退之, 其爲此輩所敬服可知. 果以甘言誘之, 抑平日積咸所震乎, 或恩惠之所結乎?”
李: “昰應癸酉以前十年輔政, 時積穀四百萬石·錢五百萬緍·綿布等物充溢於倉庫, 各營軍兵·各衙牙役, 按月放餉. 其中有才者拔用, 有罪者斥汰, 此軍民曾所相知也. 非有别般加惠, 而當日亂作時, 半日慰撫, 姑且散歸, 大抵昰應平生持身, 不以妄言爲主故也. 實非自誇, 又是以癸酉以後十年, 國勢凋殘, 兵民思亂, 不覺痛哭.”
袁: “閣下居一時赫然定亂之功, 亂首·亂黨姓名, 或亦畧知一二? 若云不知, 不免自坐庇護形迹, 况致亂必有主謀, 持械先入王宫, 是何隊兵卒? 其時環訴於閣下, 閣下慰之·責之者, 皆係何人? 前日一概推開不説, 閣下心跡何以自明, 雖不居功, 何必甘處嫌疑之地, 使人不能相諒乎? 思之·思之, 明以告我.”
李: “魁首姓名, 若能知之而不言, 是護逆也. 豈有護逆而立於世乎? 五營咸動, 不知何隊之孰先孰後也.”
袁: “所慰·所責之人, 豈皆無姓名乎? 彼時所見, 今日何難追憶而數之?”
李: “當日人海中, 何以記某人爲何如人也. 但責其分義而慰之而已也. 何能追憶而數之耶?”
袁: “聞初九以後, 情事稍定, 皆閣下總持庶務之力, 其間政令可得聞大概否?”
李: “果有國王之付託. 果不主務, 以其年老多病故也.”
袁: “亂之方未頼閣下, 倉猝定計, 既殺閔·金, 亂由此退, 彼時國王或亦有諭否耶? 閣下入宫, 必有王諭, 自無輕入之理, 究竟閣下何日何時入城?”
李: “初九日聞亂入城, 其時豈無王諭? 昰應則挺身於刀㦸中, 奔走曉諭, 且以保護國王爲務矣. 王諭渠輩, 豈能聽順?”
袁: “統兵之李景夏·申正熙是倡亂人否?”
李: “此雖曖昩, 當夕此兩將果單騎赴闕, 渴心保護, 然爲將者, 難免其罪者也.”
周: “亂兵何以不殺李景夏·申正熙, 而殺閔·金諸人? 况李最應既不管餉, 復不管兵, 何以亦被殺?”
李: “天朝下問, 豈可不以實對耶? 前日中堂筆談有國王仁弱云云者, 果實告之也. 李景夏·申正熙難爲將, 其軍餉實閔主之, 故李·申兩將免死. 至於相臣, 則當其亂入之時, 恐喝而已. 亂軍忤其恐喝, 而亂殺之地, 身被重創, 歸家即卒, 言之淚落耳.”
袁: “所以不憚苦口, 請指亂黨姓名者, 欲相保, 非相害也. 願更思之.”
李: “閣下果不信衷曲之言如是, 苦口詰問, 有何餘藴乎? 所謂亂黨姓名, 若知而不言, 是爲欺心, 我若欺心, 神必誅我.”
周: “籍没閔·金諸人家産, 係奉王諭耶? 抑係何日事耶? ”
李: “兩家之錢財任置者, 一一收入軍餉充給, 此是王命, 而日字未詳.”
周: “閣下始終不説出亂黨姓名, 將欲置首禍於不問乎? 且六月初九以後, 閣下總理庶務, 罷機務衙門, 驟復營制, 何以未聞捕治亂首? ‘趙盾弑君’, 不討賊之故也.주 002
각주 002)

閣下其何辭以解?”조순(趙盾, B.C.655~601)은 조선자(趙宣子)로, 춘추시대 중기 진국(晋國)의 유명한 정치가이자 전략가이다. 진문공(晋文公) 이후 진국에 나타난 제1위의 권신(權臣)으로 진국의 패권 사업을 유지하는 위업을 이루었다. 진영공(晋靈公)이 그를 못마땅하게 여겨 제거하려고 시도하자 망명하려 하였는데, 조순의 동생 조천(趙穿)이 영공을 시해하자 도성에 돌아와 공자 흑둔(黑臀)을 옹립하여 진성공(晋成公)으로 세웠다. 그런데 태사(太史) 동호(董狐)가 이에 대해 “조순이 그 군주를 시해하였다.”고 써서, 비난하였다는 것은 사가(史家)의 필법(筆法)을 이야기할 때 널리 인용되는 역사적 고사가 된다. 조순은 자신의 죄가 아니라고 항의하였지만, 동호 씨의 주장은 진영공이 피살될 당시 그가 국경을 벗어나 있지 않았고, 돌아와서도 난적을 주살하지 않고 그를 풀어주었으니, 군주를 시해한 것은 바로 조순이라는 것이었다.
李: “如是屢問, 至有趙盾爲證. 此爲抑寃, 實有一㸃欺心而如是, 非持不齒人類, 犬羊亦不同群. 至於庶務之察, 果因國王之託耳. 葢武衛營者, 唐之神策兵也. 機務衙門實是無用, 而兩處爲弊, 莫此爲甚, 果革之, 而復其舊. 武營本是訓練營也. 機務衙門本是三軍府也. 兩處設行後, 軍兵實無統轄故也.”
李: “向馬云, 在船修敬與日昨付函, 均入珠記否?”
馬: “執事在馬山浦時, 鄙人正在王京, 究問各事情節, 及來津又以公事冗廹, 皆未克裁答. 但鄙人與執事, 屬有一面之縁, 合見兩番究問, 執事究未指明初九亂首, 且朝廷爲此事, 必須水落石出, 執事既身在亂兵之中, 出入宫闈, 豈不識一二亂首可以指名乎? 再者, 初九亂兵之變, 往訴於執事家者亦二三次矣. 執事豈不識之乎?”
李: “初九日, 初十日兩日, 果來訴鄙家, 只言餉米弄奸作處云云. 其時來訴者不知千百人也. 何以知其爲首耶? 衆口喧話之地, 亦何辦出耶?”
馬: “維時亂兵來訴之時, 執事果有何辭, 以解慰之耶?”
李: “天日照臨, 豈有私心耶? 當其作亂之時, 責之分義, 曉之利害, 慰撫其心而已. 又見家信, 其間欽差吳軍門掛榜有曰: ‘爾國太公實知其事’云. 臺下亦同住王京之時也, 吳軍門果聞何人之言如是乎? 必有來傳者矣. 此人若拿致此地, 與僕同庭對質, 黑白可辦矣.”
馬: “以執事居疑似之地, 故人言如是. 若執事終不指明亂首, 吾恐執事見疑, 終難昭白.”
李: “昨今詰問, 一再實對, 以不知也. 早若知之, 何不正法於本國, 而如是苟且護逆者乎?”
馬: “維時亂軍往訴, 閔家不得其直, 故往訴執事家内, 聲言必欲殺閔謙鎬, 以洩忿. 執事聞之, 當有以解勸之也. 閣下既謂所殺宰臣, 皆有應得之罪, 然則不誅數宰臣, 不足以定亂. 閣下既稱有定亂之功, 則宰臣之死, 非君指使而何?”
李: “此説, 俄於兩大人問已對之, 前後説話, 今在案矣.”
별지: 「七月初三日午後, 候選道馬建忠與朝鮮侍讀魚允中在仁川港舟中問答筆談」: 李昰應攬權拗戾, 激變軍人及無賴作亂, 擧國無不痛恨其人.
8) 「七月初三日午後, 候選道馬建忠與朝鮮侍讀魚允中在仁川港舟中問答筆談」.주 004
馬: “現在有何消息?”
魚: “爲探得情形, 在日船一晝夜, 而現必生梗乃已. 彼人拗戾漸痼, 不離國王之側, 人不敢以外務説及. 惟引用同黨, 睚眦必報, 死人日積. 於日人議和, 議戰終無定見. 惟激亂軍, 使之尋事. 彼人不去, 國必亡乃已, 痛哭, 痛哭.”
馬: “亂軍之起, 傳聞減糧之故, 但所減之糧, 歸國帑乎? 抑歸私囊乎?”
魚: “此皆激而成此變也. 本邦近因財政窘竭, 掌賦之臣籌畫不善, 軍餼屢朔未給. 月初頒餼之時, 倉吏以陳腐散給, 且不準斛量, 因與倉吏口角, 格殺倉吏數人. 倉堂執軍人, 致之軍法, 軍人以無罪横拏訴之, 而不聼放釋. 彼軍人因四處奔訴, 及到某人之處, 彼投以一通文字, 乃“入闕作梗殺閔謙鎬, 殺倭人與外交之人, 國家可安”之意也. 乃彼軍人及無頼,주 005 乃行此無前變怪, 彼若無指授, 何敢有此變乎?”
馬: “然則戕害外戚, 攻圍使館, 劫殺曾與外交之臣, 皆彼所使矣.”주 006
魚: “是也. 又彼人爲天下不容之賊也. 一國臣庶孰不欲食其肉, 但以國王私親未便下手. 若假上國之力, 國人之有志者, 亦皆踴躍奮身也.”
馬: “何以民間或謂: ‘民皆服彼, 而王妃其爲攬權, 外戚恣横行’ ?”
魚: “民之服彼云者, 畏其威虐也. 王妃之攬權, 不可曰無之, 是爲内助之故, 外戚之恣横是數十年前事, 到今日則無其事矣. 夤縁外戚, 妄取顯職, 是前日外戚之例套, 非渠之罪也.”
魚: “聞國民起公憤, 發文八道, 約以七月十七日會擊此賊, 而未知果能如期否也. 其聲明罪狀, 明白於通文中, 此賊若有一分人理, 而誰敢奪其權. 其奪權之由, 專由虐殺國民之無罪者, 掠奪民之富有者, 奸淫人之婦女, 辱戮士夫, 國人切齒而失權, 非人之奪之也.”
별지: 「光緒八年七月二十七日, 候選道馬建忠與朝鮮兵曹判書趙寧夏問答筆談」: 朝鮮亂事起因, 及大院君執政時之跋扈.
9) 「光緒八年七月二十七日, 候選道馬建忠與朝鮮兵曹判書趙寧夏問答筆談」.
馬: “閔姓前後死者, 共有幾人?”
趙: “前七年火藥轟死王妃之母, 與兵曹判書閔升鎬竝升鎬之子九歲小兒.”
馬: “六月初九之變, 死者何人?”
趙: “閔謙鎬即升鎬之胞弟, 官大同堂上官, 如中國倉塲總督.주 007
閔詠翊已逃至江原道, 作和尚.”
馬: “李最應何日遇害?”
趙: “初九日.”
馬: “亂軍之變起於初九日何時?”
趙: “前後事實當略陳. 至今豈今含混? 敝邦自前王時民窮財竭, 上下不交者久矣. 自癸亥前王薨逝無後, 今王入承, 其時王年十二歲, 故大院君總理大小國事, 不過幾年, 有徧施徧苦之政, 大小民人苦楚不耐. 自八九年前, 國王欲爲親總大小事務, 其時相持許久, 國政[始]出自國王, 而王妃多與聞國政, 則國人思見德化之盛. 自是以後, 不能善爲裁斷, 庶政多紊. 至於軍餉, 一年不給, 供役甚煩. 故軍民思亂之際. 閔謙鎬以倉督分給軍餉, 米不滿斛, 諸軍齊訴, 以爲: ‘十二朔不給餉米, 而慶·全·忠諸道所運之米, 盡送倭館, 此是貿來日本貨. 故今此分給, 不滿一斛.’云云. 與該掌胥役詰門打辱, 閔謙鎬以軍卒不遵朝令, 遽行倉役拏囚軍人五六名, 奏王欲以正法. 軍人齊會議之曰: ‘不得食而空爲見殺, 豈不寃乎? 不可不訴白.’因往訴於閔謙鎬家, 則把門兵丁拒之·打之. 諸軍激忿, 當塲打破其家, 而彼輩既犯死罪, 則不可不自伏其罪, 往見太公. 而太公以言激之, 致此變亂.”
馬: “其後太公出總庶務在何時?”
趙: “初九日毁閔家, 亂軍齊會軍營不散, 初十日入王宫, 打殺閔謙鎬·金輔鉉, 亂軍圍王數十匝, 其時只有二宦與甯夏而已. 亂軍不犯於王, 而景狀不可形言. 金炳始負王而去, 太公入闕曉諭諸軍, 即總庶務.”
馬: “王妃幾時逃出?”
趙: “亂軍入宫, 康穆老王妃年高不動身, 國王與王妃·世子避於後殿, 亂軍突入, 竟爲失散.”
馬: “載冕之子爲何亦入王宫?”
趙: “聞變後, 入宫請安.”
馬: “太公入宫後, 一切朝政皆出太公, 國王以爲何如?”
趙: “無奈何.”
馬: “太公囉卒導引, 亂軍入宫, 國王知否?”
趙: “非但太公所率兵丁, 即國王所近之兵丁亦在其中.”
趙: “國王自七八年前分訓練都監局一營爲二營, 稱爲武衛營, 使之直宿於國王所御殿前廓下以衛之, 而彼輩洞知宫内煩瑣祕密事情, 諸臣苦諫不從, 而當日之變, 脩門之内曲徑複道, 無礙直入.”
馬: “然則殺死閔謙鎬與金輔鉉亦太公囉卒導之耶?”
趙: “不明白.”
馬: “聞太公一月秉政, 頗有賄賂者, 信乎?”
趙: “軍餉十二月不給, 民間應給者亦二三年, 故太公欲淸帳, 而不少之錢糧, 從何辦出乎? 不得不勒掯貸於稍實之民.”
馬: “此不過藉口耳.”
趙: “非藉口也. 實則爲此. 然自癸亥至今二十年間, 太公以勒奪民財爲主, 民心嗷嗷, 故雖實爲此, 人皆不信之也.”
馬: “僕見太公家陳設, 都麗過於王宫. 太公何由得此多錢?”
趙: “得錢非常, 不爲公事多用之. 然大畧總一國之政, 則如何不多錢乎?”
馬: “各官升遷亦皆納賄乎?”
趙: “非必露出納賄, 自然盡入於彼彀中. 故其時政事甚淆.”
馬: “自初九變後, 國内之人惟知有太公, 不知有國王爲何? 臣民畏太公一至於此?”
趙: “自癸亥年太公總斷國政, 生殺予奪, 任意爲之, 行之十餘年, 故臣民畏之. 自癸酉國王總斷庶政以後, 亦不能恝視太公, 故臣民畏之者良有以. 且初九變後, 變革舊政, 則不得不殺之, 活之, 又當任意爲之, 豈有不惜命之人乎?”
馬: “太公此次出奪國政後, 朝臣内爲其心腹者, 共有幾人?”
趙: “别無幾人, 雖有幾箇, 俱是不算的.”
馬: “總理機務衙門, 太公爲何撤去?”
趙: “太公曾設三軍府衙門, 圖革去設機務衙門, 故初十日太公言於國王而撤去者也.”
馬: “僕於初十日晚言於太公, 欲往仁川晤花房議事, 太公即云: ‘如要派人同往, 我即派首相偕行.’云云. 是太公委派朝臣, 雖位如首相, 亦可任意爲之, 無事秉命於國王矣.”
趙: “雖以國王命派送, 即太公如何爲之, 然後即爲國王派送.”
별지: 「七月二十九日, 李中堂·張制軍與朝鮮大院君李昰應筆談」: 詢究朝鮮亂事之主首.
10) 「七月二十九日, 李中堂·張制軍與朝鮮大院君李昰應筆談」.
問: “朝鮮六月初九日之亂, 起於何人?”
答: “起於民兵.”
問: “究竟何人爲首, 閣下必知之.”
答: “十年退養山莊, 不關公事, 初九日夕始聞之. 又有國王急招而入城. 亂起於無妄, 當其時雖有賁育之勇, 懸河之辨, 莫能排解也.주 008 下生艱辛解諭, 竟殺國相與宰臣而退之亂. 期欲索出正法, 乃可雪辱, 雖欲即查, 一國之民, 皆是兇徒, 無奈, 稍俟擾定, 將欲治法際, 伏蒙皇命急駛來津, 恭候諭旨, 其後事果未知如何究竟也.”
問: “斷無一國民人皆是兇徒之理. 閣下當時既入城排解, 則某某係逼害王妃, 戕殺國相·宰臣者, 必可追憶指出.”
答: “來津聞日本新聞紙有大院君主謀不軌云云, 此不足介意也. 又聞家信, 自欽差陣門付榜, 爾國太公實知其事云云, 此抑欝欝此心之. 不然問(盾?)彼蒼天.”주 009
問: “吾問亂黨爲首何人, 閣下不肯直説, 無怪日本新聞, 吳軍門榜示皆疑閣下實知其事. 今惟將主使何人, 魁首何人, 一一指出, 則閣下之誣之辨自明. 又今日之談, 係奉旨詰問, 不可認作私席談話也.”
答: “雖私席談話, 爲相孚之間, 必不欺情, 况皇命下詢之下乎? 下生本心, 惟神明知之. 居家之時, 切不索隱行怪, 又况此筵乎? 又中堂如是屢問不解疑, 亦無恠乎遠外之傳聞也. 然下生雖小邦賤品, 豈不知皇命攸重也. 葢此事全由於財賦之臣徒事肥已, 濫殺人命, 致此萬古所無之變, 不可使聞於天下, 一心欲死而已.”
問: “閣下不肯指明亂首, 不獨遠外傳聞皆疑之, 即朝鮮臣庶亦未始無疑. 至財賦之臣肥已濫殺, 該王自有國法處置, 非他人及軍民所可擅誅, 任其擅殺, 是縱令叛亂也.”
答: “甲子本國王入承大統, 老王妃垂䈴, 其時下生亦爲輔政, 此爲國王冲年故也. 至癸酉國王寳齡鼎盛, 仍爲歸政, 果奉身歸卧山林, 亦又十年也. 葢甲子以後十年, 無異治跡, 衆怒群猜, 不無有之, 十年前失志之徒, 即今日得意之人也. 驅我於罔測之地, 庶可推諒矣.”
問: “閣下無怪人驅於罔測之地. 試問天下萬國有此逼斃王妃·擅殺國相大臣之政體否?”
答: “然故萬國所無之變也. 亂根, 亂魁, 如或知情不告, 非特今日之罪人, 南董之筆,주 010 千年可期而已. 中堂下教, 萬萬抑寃, 抑寃.”
問: “南董之筆, 正恐不免, 又然則今日閣下當何以自處?”
答: “自處之教未詳, 更願詳教. 本質鹵莽, 年且老矣. 今有天朝垂詢亂魁, 果難臆對. 惟天朝處決而已.”
問: “禮義之邦, 一旦作此無禮義之事, 中國所以不能不追問.”
答: “軍民盡叛, 今爲難保之境, 惟天朝特下調停之澤, 何幸, 何幸. 至於追問之教, 切當, 切當. 然亂之始作, 皆由國王仁弱, 朝臣亂政之故也. 葢敝國京中之民, 藉食者惟税米也. 軍兵餉米亦税米也. 財賦之臣自外許賣高價執錢, 以爲肥已, 軍餉則十三朔闕頒, 乃於六月初六日, 只頒一朔之米, 米惡斗小, 諸軍呼寃, 執政人閔謙鎬稱以無捉頭領淫殺, 諸軍聞即蜂起, 成群作黨, 無賴之民, 先打閔謙鎬家. 謙鎬避入王宫, 諸軍到闕門請出謙鎬, 及諸臣之誤了國事者, 竟入闕門, 逢人即殺, 閙亂宫闈, 王妃竟至憤薨. 是夜下生身冒刀鎗, 處處曉諭, 變出頃刻, 又不知誰魁誰倡, 當塲事敵鋒不可當, 先戢其亂, 次探賊情, 故下生姑安軍民, 不暇覈實, 而急駛到津耳. 又以敝邦事到底查核, 仰揣大皇帝以法治天下之大鈞洪運, 此又出於視之内服之聖德也. 此際如有可告者, 豈可祕之不發. 今番事後, 國王始爲大悔, 籍没諸臣家産, 盡分與諸軍, 方使跟捕巨魁云云. 下生在東時聞知者也.”
- 각주 001)
-
각주 002)
조순(趙盾, B.C.655~601)은 조선자(趙宣子)로, 춘추시대 중기 진국(晋國)의 유명한 정치가이자 전략가이다. 진문공(晋文公) 이후 진국에 나타난 제1위의 권신(權臣)으로 진국의 패권 사업을 유지하는 위업을 이루었다. 진영공(晋靈公)이 그를 못마땅하게 여겨 제거하려고 시도하자 망명하려 하였는데, 조순의 동생 조천(趙穿)이 영공을 시해하자 도성에 돌아와 공자 흑둔(黑臀)을 옹립하여 진성공(晋成公)으로 세웠다. 그런데 태사(太史) 동호(董狐)가 이에 대해 “조순이 그 군주를 시해하였다.”고 써서, 비난하였다는 것은 사가(史家)의 필법(筆法)을 이야기할 때 널리 인용되는 역사적 고사가 된다. 조순은 자신의 죄가 아니라고 항의하였지만, 동호 씨의 주장은 진영공이 피살될 당시 그가 국경을 벗어나 있지 않았고, 돌아와서도 난적을 주살하지 않고 그를 풀어주었으니, 군주를 시해한 것은 바로 조순이라는 것이었다.
- 각주 003)
- 각주 004)
- 각주 005)
- 각주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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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각주 008)
- 각주 009)
- 각주 010)
색인어
- 이름
- 李鴻章, 李昰應, 周馥, 金允植, 金允植, 周馥, 金允植, 周馥, 閔妃, 閔妃, 金允植, 周馥, 興宣, 興宣, 金玉均, 徐光範, 岩倉久視, 井上馨, 魚允中, 周馥, 李最應, 金輔鉉, 閔謙鎬, 花房, 李昰應, 崔性學, 閔謙鎬, 謙鎬, 昰應, 昰應, 昰應, 周馥, 袁保齡, 馬建忠, 李昰應, 閔謙鎬, 金輔鉉, 閔謙鎬, 李最應, 李景夏, 申正熙, 李景夏, 申正熙, 李最應, 趙盾, 閔謙鎬, 馬建忠, 魚允中, 閔謙鎬, 馬建忠, 趙寧夏, 閔升鎬, 閔謙鎬, 升鎬, 閔詠翊, 李最應, 閔謙鎬, 甯夏, 金炳始, 康穆老王妃, 載冕, 閔謙鎬, 金輔鉉, 李昰應, 閔謙鎬, 閔謙鎬
- 지명
- 京城, 釜山, 仁川, 仁川, 馬山浦
